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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陈铭轩带珠凤去吃了一顿大菜之后,每隔几天,珠凤就收到一张请柬,上面写着不是去吃饭,便是看戏或游长江,雅兴十足。
章玉甫看在眼里,心里渐渐有些不悦起来,虽说让珠凤与陈铭轩走近的正是自己,但像这样经常上门特来讨自己女人出去游玩,特别还是别的男子,男人面子上总归是不好看。
但他看着珠凤每每回来时,面上总带着喜色,又说不出让她不要去的话来。
这一天,恰恰是大暑的日子,陈铭轩认识的一个新疆朋友这时到扬州来玩,那新疆朋友与他交情甚好,一连在他家小住几天,待到了临行的时节,那新疆朋友又拿出一件小瓶子特别送给他。
陈铭轩见那小瓶子有些奇怪,一打开盖子,便闻到一股很刺鼻的气味,忍不住问他这是什么?
朋友只不明说,故意卖个关子,嘿嘿笑着:“用过你自会知道,这是会让你欲仙欲死,爱不释手的东西!”
陈铭轩一时还有些没听懂,朋友没奈何,只得又说出一串名称,男人才恍然大悟。
朋友走了之后,陈铭轩便将那个小瓶子收起来,等着哪个机会就会用上,不料过了几天,一个绝好的机会,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七月将近结束,快要进入八月的时候,章玉甫因着要去南京进货又要查点,所以带了几个米行里的伙计,这天一大早便趁了航船,准备出发前往南京去。
珠凤这会也已经在章家待上差不多一个月了,慢慢的调节这里的生活,玉甫见她没有什么不舒心,便也放心的留她在家中,只叫了福爷有事没事的话都照应着她一下。
老头儿自然没有什么不肯的,玉甫遂放下心来,辞了家人便走了。
岂知玉甫方走,过了一天陈铭轩便来了,这一回他却是亲自过来的,一进章家大门,便先去拜会了下两位东翁,之后再去后院找珠凤。
在院子里见了珠凤,只见她正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个绣棚在刺绣,见到他来,只淡淡说了声“陈大少”,也不做出什么反应,好似早知他会来一样。
陈铭轩觉得她今天这身行头比之前要好看许多,上穿一件桃花色的杭缎夹袄,下穿月白色金边钩的裤子,头上梳了一个婉转动人的双丫髻,不禁看的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