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阿育王重新恢复成那只小黑猫,伊甸盖娅望着那张被它踩塌的桌子,轻声冷笑道:“我替他们赢得一枚莫名其妙的勋章,潘奴鸥尼家族应该不会介意这几枚凯撒金币吧?”放下那幅画,她走出船腹来到二楼,趴着栏杆。黑猫蹲在她的肩膀上,望向读卡尼神学院方向,在答垦底子爵眼中已经完全等同于地狱撒旦的伊甸盖娅柔柔一笑,摊开手,低头凝视着那枚被摩挲得异常晶莹的银币。
黑猫舔了舔脚丫,陪着主人一起仰望。
临近读卡尼神学院建筑,与奥古斯丁并排的迪米特披着斗篷轻笑道:“耶里格大教堂丢失了圣歌拉尔水杯,这只圣杯还是梵特兰蒂冈教谱上明文记载地十大圣物之一。主人,今晚读卡尼神学院某些人要睡不着了。”
本来一直在思考奥古斯丁撇了撇嘴道:“这个严重渎职罪足够让在富饶红玛瑙平原如鱼得水的格瓦拉大主教脱下那身大主教袍子,如果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不放。套上些串通白蔷薇皇朝之类的可怕帽子,那么脱下教袍后的格瓦拉不出意外还会被拖进异端裁决所。到时候他那身将近好不容易用鲑鱼、菊苣小牛胸肉滋养起来的两百磅重肉一定会锐减到不到一百磅。”
迪米特微笑道:“这可难说,大贵族和大主教们最擅长替自己开脱。”
奥古斯丁故意和尼禄与约克拉开一段距离,轻声道:“我教父似乎对这个胖子主教很反感,这枚被牧首安插在西北大教区的钉子迟早是要被拔掉的。教父不做。等过几年我也会动点心思,暗中饲养娈童。猥亵年轻教士,看样子我可以让伊甸收集点材料。至于圣杯的事情就看这个胖子怎么应付了。现在的我根本不适合说话,说不定朱庇特城和牧首圣庭都有人盯着我呢,迪米特,我听说老家伙们都不太喜欢年轻人太热衷于政治?”
迪米特微笑道:“是的,主人,如果年轻人太擅长权术计谋,那样会让我们这些老不死地感觉到挫败感。”
奥古斯丁双手放在脑后,道:“我在脉代奥拉再做几年与世无争的司祭,教父放弃了牧首位置。想来我也少去暗中很多充满敌意的隐蔽视线。”
回到读卡尼神学院,竟然没有一个人类似半点热锅上蚂蚁的姿态,奥古斯丁猜测胖子大主教一定压下了圣杯失窃的事情,这也不奇怪,要是第一时间便闹得沸沸扬扬,这位富得流油地院长恐怕就得应付扑面而来地谴责和暗算了,现在估摸着他正在给远在牧首圣庭的大人物们写信诉苦吧?
到了读卡尼神学院大门,尼禄转头问道:“奥古斯丁,要不明天我们去耶里格大教堂看看那只圣歌拉尔水杯?然后去塔梅廊城外地红玛瑙平原玩玩?”
奥古斯丁点点头。他也很好奇格瓦拉大主教这段时间内如何应付数量众多地朝圣者,造假?这个概率似乎不大,总之这不是他头痛的事情。经过今晚有趣的“塔梅廊蔷薇”之行约克好像也暂时放下了对奥古斯丁少爷的巨大成见,加上对接下来旅行的憧憬,破天荒主动开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荷稣复活大教堂?”
奥古斯丁微笑道:“后天吧。”
尼禄突然走到奥古斯丁和约克中间,一只手搂住一个人的肩膀,看四周无人。轻声笑道:“要不明天我们也找点能够花销凯撒金币的乐子?”
有点做贼心虚的约克胆战心惊道:“我可不再上你的当。”
奥古斯丁也没啥想法,毕竟三个人地身份摆在那里,一个是红衣大主教的教子,司祭,一个是教子兼庞培家族的继承人,还有一个是塔梅廊城与迦卡妙小姐齐名的魔法天才,脉代奥拉副院长的唯一弟子,都无比敏感,今晚这次放纵是孩子间的各怀鬼胎,多了容易出现纰漏。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而下,奥古斯丁下意识望向角落,仿佛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的白袍孩子就蹲在那个地方,不眨一下地盯着夜空。
救赎面具。
奥古斯丁不知道阿波雷帝狼族地族长到底是为什么保护他的儿子还是那张黑暗圣器,或者说哪一样在那位狼人心目中更重一点。
随后便想起自己的父亲,罗桐柴尔德家族的现任家主,似乎在奥古斯丁印象中,这位父亲整日忙碌于晚宴,在家中也是诵读文集编写诗歌。在用餐的时候焦点永远是妙语连珠言谈优雅的母亲,他也极少将罗桐柴尔德的优良传统灌输给奥古斯丁,甚至连贵族父子之间最频繁的单独谈心都不常见。
翻了个身,奥古斯丁想到他所说“一个苹果和两个苹果”,闭上眼睛感慨道:“母亲就是了解了他另一种表达勇敢和智慧的方式。才会选择他吧。拿鹅毛笔的贵族未必比拿剑地贵族没有勇气,谁知道呢。”
第二天。当他们准备去耶里格大教堂的时候,却被告知大教堂需要进行临时修葺,暂时不对外部开放,这让奥古斯丁觉得这个胖子的脑袋里确实不都装着猥亵念头。三个少年于是决定骑马去塔梅廊城外的红玛瑙平原,约克不会骑马,便坐在尼禄身后,一路颠簸,让这个魔法天才走路的时候都咬牙切齿,看来他裆部那玩意虽然没有遭遇亚瑟多瑙河那朵修女蔷薇的蹂躏,却被骑马伤得不轻。
身后跟着一大批护殿骑士的少年在一户农民家中吃了顿饭,虽然说没有什么稀罕菜肴,但比起脉代奥拉肯定还是要好上不少,那家子憨厚平民看到这三位贵族少爷津津有味的进餐模样,满是感慨,得知奥古斯丁就是来自奥格斯歌城的司祭大人后,一家人更是激动得个个面红耳赤,附近刚好有个在今天需要施洗的孩子,只是本来约好地神父却在塔梅廊城耽搁了,所以奥古斯丁便第一次做起了施洗者,看着那个小孩子充满崇拜和敬畏的单纯眼神,这位司祭大人终于明白教父所说“精神父亲”的含义。
蹲下来,奥古斯丁望着这个很偶然的第一位教子,微笑道:“英诺森,告诉教父,你长大了想要做什么?”
腼腆的孩子涨红着脸说不出话,几乎要哭了。让周围地农民们充满善意地窃笑不止,这位年轻教父可是伊耶塔大人地教子,尊贵的司祭大人呢,这个小英诺森地运气可真不错。
奥古斯丁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不管你行恶还是行善,教父都在看着你。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主的注视下生存。”
缓慢起身,奥古斯丁内心苦笑,真是个言不由衷的教父啊,似乎自己昨晚还刚尝试了一下女人的肉体,这可是不折不扣被撒旦蛊惑才能做出的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