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把席临川的优点排起来,这一点绝对算在头几条里——界限分明,不在意的事情可以潇洒地随便来,触及底线的事情又绝不可能答应,真让他不想忍的事,他当众翻脸连面子都不会顾——她可是在宫里亲眼看过他呛贵女们的。
“……不是这么回事。”齐伯愈显苦恼,踌躇一瞬后,上前了一步。在红衣耳边轻道了几句话,而后差点被她诧然的反应震聋:“啊?!”
齐伯点了点头:“嗯。”
红衣又道:“这不是有病吗?!”
“……”齐伯不知道怎么接她这话,只说,“娘子给出个主意?”
如此超乎她逻辑范畴的事情,让她给出个主意?!
红衣哑了半天,忖度不止。手在案上一拍,狠狠道:“别废话!这事跟席焕小萄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能为此影响他们的婚事。你就当不知道那边打的什么主意,让小萄安安心心过门,若是婚后他们真敢提什么……”
她一撸袖子,冷眸一扬:“我也不是吃素的!”
齐伯滞了一会儿,觉得这不是个法子,再想想,又感这可能是唯一的法子……
还未及应下,忽见红衣已离座起身,疾步向外走着,连忙询问:“娘子这是去哪儿?”
“唔……我还是得跟临川商量商量。”红衣撇着嘴向外走着,解释得很不自信,语气又对此很坦然,“这种事我不拿手嘛。”
她边是说着,边是舒了口气,心中感慨这种有事能跟人商量着来的感觉真好……
差一点,就再也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了!
章节目录 第164章 喜事
红衣同席临川认真说了齐伯所言之事,二人的想法如出一辙——都觉得这事不是个事。
是以他们心里有数,未给席焕和小萄添堵,六礼一步步办得顺利。但在筹备昏礼宴席的事上,席焕主动找了席临川,委婉道出的意思,是请些熟人便可,不必办得太大。
席焕为何这样说,席临川和红衣都明白,无非是觉得自己在长阳已是给兄长添麻烦,就不想再在宴席上再添一次了——他在长阳尚无那么多相熟的人,如若真办得“宾朋满座”,必定大多数都是看在席临川的面子上来的。
他是好意无妨,二人一时却未敢答应,原因亦很简单——昏礼的事,是夫妻双方的事,他有这好意不要紧,万一让小萄心里不舒服了,不是反倒添乱么?就算小萄不明说什么也没有必要,昏礼这样的大事,还是努力让双方都觉得称心如意为好。
三月初,婚期将近的时候,席仲舒再次到了长阳。
住处早已备妥,席焕带着父亲前去,红衣听闻只是席仲舒独自前来,私底下委婉地问了席焕,才知他母亲早亡了。
四天后,又一场足以引得长阳上下争相议论的昏礼如期举行了。
能“议论”的话题太多,比如到场宾客十分尊贵——有皇六子、王世子、大将在列;再比如嫁妆很是丰厚——长长的队伍在街上铺开了一里还多,一只只红漆木箱看着就不轻,金银首饰、布匹绸缎齐全。
然则最引人私语不断的,还是新妇子的出身了。
这个说:“听说没有?席家少公子的这位夫人,原是将军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