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临川朝里望了望,“红衣呢?”
“忙着呢。”谨淑翁主挑眉一笑,话语幽幽,“竹韵馆自排的歌舞不随便跳给人看,但可先行订下,择日来看,君侯您该知道啊。”
言下之意,这是里面有先前“预约”的客人来了,他进去不合适。
席临川气息稍沉,倒未再往里闯,只颔首道:“那我在外面等着。”
“你别……”谨淑翁主瞪他一眼,想了一想,推着他出了院门,“倒还真有个事要同君侯说。”
席临川虽并无心多听旁事,仍先问了一句:“什么?”
谨淑翁主笑意未减,眉头却蹙了起来,抬头看着他道:“君侯猜猜,今日下午,何人来此说要看竹韵馆的歌舞了?”
她这个口气让她一怔,沉吟须臾,迟疑道:“舅舅?”
谨淑翁主摇头。
他再想想,又说:“难不成是陛下?”
“……那倒也不至于。”谨淑翁主轻一咬唇,“是太子殿下,说明日就来。”
席临川讶然间,心中骤沉。
“太子殿下虽非皇后娘娘所出,但却是皇后娘娘一手抚养大的,与亲生一般无二……”
谨淑翁主言到即止,席临川自然明白她暗含的意思:也就如同阳信公主的亲兄长一般无二。
“我虽不觉得太子殿下会帮着阳信公主胡闹,但……此事太巧。”谨淑翁主轻语呢喃,抬眸一睇他,复露了笑意,“倒也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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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在榻上躺到了半夜。
自从谨淑翁主告诉她太子与阳信公主兄妹感情甚笃开始,她就安不下心来,很清楚自己这是又有麻烦了。
多冤,她和席临川明明没有什么事——就算有,顶多也就是席临川一厢情愿。却就这样被一位公主嫉恨上了,还搬了太子出来找她的麻烦。
她直接把自己与席临川“扯清楚了”的事告诉阳信公主,她会信么?
铁定不会。
以装病之类的理由避不出面大概也没用,这样小儿科的方式太子必定能料到,仍旧会来,便是有办法应付她这些主意。
那还不如迎难而上、随机应变,总不好把什么麻烦都留给谨淑翁主。
毕竟,翁主这爵位,旁的达官显贵惹不起,但和太子碰在一起,还是太子更厉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