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且说陈阿娇与张汤交代了这些事情之后,眼瞅着就要天明,她断然不能留在这里过夜,便于张汤辞别。

“公主如今你一个人回府,要不下官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女子……”张汤始终不放心陈阿娇一个人回去,要求送陈阿娇一起回去,只是可惜还是被陈阿娇给婉言拒绝了。

“不用了,你我一同回府,更加惹人非议,张大人你说对吗?”陈阿娇莞尔一笑,之后便转身离去,而今晚对于酷吏张汤来说,就是一场梦,一场淡淡的梦而已,带着微微的桃花色,所以他一宿未睡,回想今晚的种种。

而当陈阿娇出门的时候,走着走着,“你到底准备跟踪本宫到什么时候,应该出来了吧。”陈阿娇面无表情的说道,原来她早就发现有人在跟踪她,只是一直都没有点破而已。

果然在暗色之中,走来一人,那人不是旁人,而是段宏,段宏原来一直都跟踪在她的身后,只是这一切都没有逃出陈阿娇的眼睛而已。

“你可知这本跟踪本宫,乃是杀头的死罪?”陈阿娇对待段宏一点儿都不客气。

“我知!”

“既是知晓,你为何还要本宫,你难道不怕本宫会杀了你,你可知本宫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要杀你简直就是鼓掌之间的事情。”

段宏微微一笑,当即便抽出剑,将剑柄递给了陈阿娇对她说道:“公主要杀下官那便杀吧,请!”段宏说着便跪拜在陈阿娇的面前,甘心赴死了。陈阿娇便抽出了剑,剑背如雪,在月光之下,更显凄凄。

“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陈阿娇已经抽出剑来,就要砍杀段宏,可是她的手,她终究没有下手,而是将剑丢到了一旁,对着段宏说道:“你起来吧,说吧,你到底为何跟踪本宫,究竟有何目的?”

“多谢公主不杀之恩,下官知晓公主正值用人之际,姬染公子乃是下官的旧友,公主我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还请公主示下!”原来一切的一切,段宏都已经知晓,没想到姬染真的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不出门,便已经在为她广募门客。

“姬染可告知你本宫所谋何事?”

“不曾,他只是说公主需要在下,便让在下今日跟随公主,说公主今日定会出门。”

陈阿娇听到段宏这般言说,再次佩服起姬染的厉害之处,此人当真是厉害,而且比任何人都要厉害的多,让他佩服不已啊,竟然可以推算出她今日的行踪,这姬染到底是何人?

“那好,本宫正有要事要与你前去办,你前往燕赵之地,将卓文君给本宫带回来就好。”陈阿娇吩咐下去,现在她手上真的无人可用了,虽然谢如云已经被他培养了,只是那些人都尚在培养之中,还不能出手,为今之计,只能兵行险着,派段宏去。

“好!”

段宏没有拒绝,将陈阿娇送到堂邑侯府之后,便前往燕赵之地去寻卓文君了。

十天后,陈阿娇奉旨入宫,原是阳信公主刘娉明日便要下嫁平阳侯曹时,于是窦太后便邀请了陈阿娇等人,在长乐宫中为阳信公主送行来着。陈阿娇自然也就入宫了。

这一次陈阿娇是和馆陶公主一同入宫,近日来,一切事情都在进展中,陈阿娇也渐渐的开始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了,歌舞坊已经成为她的情报机构,暗探也在准备着,她准备动手了。

当然刘武成为太子的事情,也因百官的反对,最终没有成型,不过此事也让窦太后和刘启两人心生有隙,梁王刘武一直都住在这长安,竟是不着急出梁国。究竟是何目的,引人猜想。

“阿娇啊,刘娉终于要出嫁了,你还不知道吧,听说之前平阳侯曹时可是要退婚的,只是最后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刘娉还是嫁给了她。不过陛下到底还是疼惜她的,虽说将她的封邑给剥夺了,还是赏了不少东西。”馆陶公主刘嫖自然是对刘娉没有一点儿好感了,甚至对她还有一丝的反感。

“阿母,那是她的事情,与你我何干了,到底是陛下的女儿,陛下也不会怠慢她的,只是不知为何平阳侯曹时竟是要退婚?”话说陈阿娇起身早就知晓曹时退婚的事情,却不知他为何退婚。

话说平阳侯曹时为人也没有什么能力,都是挂的虚职,而且平阳侯府也没有什么影响力,退婚一说,对他们平阳侯没有丝毫的好处。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她欺辱你,阿娇你还不知,如今你在民间威望可大了,那刘娉算什么东西。”馆陶公主颇为的不以为然,一脸的不屑,在她眼里陈阿娇自然是最好的了。

“阿母,阿娇就是威望再大,也还是你的女儿了,希望今日一切都顺利,阿母你是不知,每次只要与刘娉在一起,我是断然不会遇到好事情的。”陈阿娇无奈的说道,其实她就是想在此时给馆陶公主提前做好准备。若之前下毒的事情是刘娉所为,今日刘娉势必会发难了,只要她犯难,陈阿娇便有能力将祸水引到王娡的身上,到时候就看王娡如何的应对了。

“这倒也是,倒时候在看看吧,阿母断然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之后陈阿娇便和馆陶公主两人来到了长乐宫,果然见此时长乐宫中已经坐满了人,其中竟然还有久未露面的刘秀凝,自从上次周琦之死的事情过后。刘秀凝好似心灰意冷,任何活动就不参加似的了,所以今日可以看到她来,陈阿娇十分的意外,只是当看到她与刘娉一直交好的时候,陈阿娇也只能在心里冷冷一笑。这般没有眼力劲的女子,当真是又可恨又可怜。

“嫖儿和阿娇都来了,来这边,来哀家这里坐吧。”窦太后看样子心情还不错了,陈阿娇便和馆陶公主两人上前坐在窦太后的身边,而反观刘秀凝等人便做的有些远了。这样的座位也说明额窦太后的一个态度。

“阿娇,你已经有好些日子都没有入宫了?”

“近日来,家中有些事情繁忙,阿父也病了,阿娇还要在家中照料阿父!”

陈阿娇说的这倒是实话,那就是堂邑侯陈午真的是病了,而且从史料上看,陈午不久之后便会死去,到时候馆陶公主自己还会养面首。而且馆陶公主还开了养面首的先河。

“哦,陈午病了,嫖儿这究竟是何事,怎么哀家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馆陶公主这才上前,对着窦太后言说道:“驸马今日确实生病了,已经让太医院的院首瞧过了,只是一直不见好。阿娇近日来一直都在照料他,所以就不能入宫陪母后了。”

窦太后揉了揉太阳穴点了点头,她想起了以前入宫刘恒还在位的时候,薄太后生病了,当时刘恒也是亲侍汤药,而她虽和慎夫人不睦,可是慎夫人也极为的孝敬了,与她一样,都经常去探看薄太后。这也是为何刘启称帝之后,窦太后没有惩办慎夫人原因之一,至孝之人,即便是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而陈阿娇一直给窦太后印象就是她真的是一个极为孝顺之人。这一点被窦太后所喜。虽然近日来,刘秀凝经常在她的耳边说陈阿娇的坏话,无外乎表示陈阿娇与外男来往密切,不守妇道之类的。这些话,窦太后从来不曾当真。

“既然是驸马生病了,阿娇理应陪着父亲,哀家又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妇人。好了既然来了,明日便是娉儿出嫁的日子,以后刘娉啊,你也是别人的妻,可是要注意身份,切莫与以前那般胡闹,丢了皇家的颜面!”窦太后提点了一下。

刘娉听到这话,脸色当立即变得不睦起来,只是因王夫人在她的身边提醒了,她才马上换上了笑颜,朝着窦太后便是一拜,笑着说道:“多谢皇祖母,娉儿定当铭记皇祖母教诲!”

“瞧瞧,娉儿如今年纪大了,懂礼数,这模样长得也周正了,最重要的一直都是恪守礼法,不似有人小小年纪,便喜与外男来往,出入歌舞坊?”刘秀凝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但凡知道一些内情的人,都知晓刘秀凝此番正在说谁,说的那人自然便是陈阿娇了。陈阿娇听到这话,十分的淡定。倒是一旁的馆陶公主怒火中烧起来。

“秀凝这到底在说谁?有话就说明白了,我们阿娇怎么了?”

“皇姐,你这般生气干什么,我有明说是阿娇吗?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要是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你这般紧张干什么?”刘秀凝白了馆陶公主一眼,显然是对馆陶公主不满。

“秀凝!”

“额?”

陈阿娇做出呕吐状,模样十分的难受,而此时刘秀凝见到这一幕,当即心情就大悦,朝着刘娉就望了一眼,刘娉自然十分的高兴了。便好心的询问陈阿娇:“阿娇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而陈阿娇继续做出呕吐状,而一旁的刘秀凝瞧着她的样子:“要不是阿娇一直未出阁,本宫倒是以为她是怀了小子呢,当初本宫怀周琦那会儿,便是这般模样了。”刘秀凝特意将周琦两字加重了一下,之后便继续恶狠狠的瞪向陈阿娇。

“我们阿娇只是因近日来照看驸马,凉了身子而已,秀凝你到底怎么想的,竟是会想到那里去,你简直,简直没救了。”馆陶公主见到刘秀凝如此贬低陈阿娇。馆陶公主作为母亲,自然心里是各种的不高兴。

“是不是,这还用本宫说吗?这可是你们堂邑侯府的侍女说的,来人便小萍带上来。”说着刘秀凝便让人领着这个侍女上来了,那侍女陈阿娇不认识,瞧着馆陶公主的样子,她应该也不认识。

“本宫以为妹妹这是带什么人来了,这侍女都不是我堂邑侯府的人,她如何知晓我们府中之事?”馆陶公主继续与此人争锋相对了,两人便正式大战起来,双方都是互不相让的样子。

“本宫自然知晓,这不是皇姐府上的人,她是本宫府上的人。今日本宫本不想说的,只是阿娇如今不仅仅是你馆陶公主的女儿了,更是我大汉的昭明公主了。这未婚生子,与外男通,奸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可是有损我皇家颜面。于是本宫今日便说出来就是,还请母后定夺了。小萍将你知道的事情说给太皇太后听了,切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