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
“不!现在我就要让你用最好的。”宁昭意气风发:“你是我的女人,当得最好的!以后也不许穿这种衣料了,我今天瞧那庄氏,穿的衣料倒是不错,回头我给你弄匹来做衣服,做剩下的你撕着玩。”
太子妃?
喜宝侧头回想了一下,她穿的是正统的云裳锻,贵不可言,颜色也正,像一束会流动的红水:“她穿的正红,我穿不得。”
宁昭一怔,心疼得紧:“等我登位了,你……”
“我要当皇后。”喜宝正视他:“如果不能当正妻,我宁愿青灯侍佛。”
“……”
他为难地拢起眉:“宝儿,我不是不想。”
“你想就行,剩下的,听我就好。”喜宝拔高声音:“如若你贵为天子,四海之内,俱是王土,有什么做不得?往上爬,不就是为了做想做的事,享旁人不能享之福?”
宁昭眨了眨眼,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明白了吗?”她忽地一笑,挑衅:“那你敢吗?子昭?”
“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不甘示弱,欺身上前与她咬耳朵,不知说了什么,惹得佳人低低的一阵笑,风情万种地朝他斜飞一个眼神儿,看得他骨头都稣了,她抬眸,衣衫半褪,一泓雪肤在暖洋洋的室内勾得他目不转睛:“子昭,可要说话算话。”
“如何都好,我的正妻……从来都是你。”宁昭口干舌燥:“宝儿?我想要……”
“太子,不可耽於逸乐。”
玉葱般长指轻按在他唇上,喜宝昂了昂下巴:“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若是放肆了,一人不满,就足以让你打回原形,且万劫不复。”
语毕,她不管怔松着的宁昭,就自顾自的把衣服穿戴整齐。
她穿得严实,把里头的雪肤春︱光遮全了,穿的又是宽松的设计,旁的女人看着觉得全无身材,可宁昭却更觉诱惑,简直想把她扒光了,像宫女剥橙子那样,一层层掰开来,露︱出汁液饱满的果肉来。
他不胜委屈:“我现在已经是太子了。”
“太子可以废。”
喜宝瞥他一眼,全然不放在眼内似的,宁昭被看得更加委屈,头垂得低低的,倒是真服气,本着大棒与甜枣的原则,她伸手捋了下他的长发:“说吧,我不在时发生了什么事?”
宁昭拥着她翻了个身,让自己的背垫着她。
“嗯?”
“地板硬,硌人。”
喜宝扬眉,催促:“说来听听。”
温香玉软在怀,宁昭很是受用,能光明正大地抱着自己的女人,更让他陶醉不已,一边拨弄着她的发丝,一边把所有事像倒豆子似的通通抖出来,他不擅叙事,逻辑跳脱,喜宝只能木着脸顺理一遍,归纳分类。
“做得不错。”
她不吝於夸赞,宁昭立刻就昂起了脸,作势欲吻,她侧过脸避开:“我的意思是你家人做得不错。”
“你弟弟输在哪,你知道吗?”喜宝点了点他的额尖:“他输在没有一个姓欧阳的娘亲,看,你娶了庄家跟魏家的姑娘,欧阳丞相在其中肯定出了不少力,二皇子那边也在较着劲儿,只是愿意直接摆明车马站他那边的人不多而已,大家的爱惜生命,随波逐流,造就了你。”
宁昭抿唇,搂紧她。
“当然,子昭你也功不可没。”喜宝低头亲吻他的眼角,夸奖:“你有好好听着我的话,发奋上进,让欧阳丞相愿意冒一把险押在你身上,你看,他之前都不敢给你拉人脉,一个稳定贤德的嫡长子,皇帝便是考虑宗家礼法,也会先立你,果不其然,所以子昭,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哦。”
“真的?”
宁昭忍不住笑,想得挺美,看来自己也不是全无用处的嘛:“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对呀,我们的努力……”
喜宝把下巴支在他头上,同样在笑。
“然后我们该做什么?”
“我们……”喜宝把他抱得更紧:“我们只要静静看着二皇子就可以了。”
“宝儿,二弟不会轻易罢休的。”宁昭皱眉:“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反正,我觉得他不会就这么算了,虽然这样说有点长他人志气,可是……”他泄气:“二弟也许真的比我优秀。”
“噫。”
喜宝略一回想那个像锐气四射的少年,果决有余但沉稳不足,不知这几年有没有长进了,然而比宁昭倒真是出色几分,光是把他的怯弱优柔寡断拧成贤能仁德就几乎写破了好几张宣纸,就教他如何表现自己。
当然,这话不能实说,说实了,他就彻底怂了。
“你不能这么想,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份,更何况你有我。”喜宝强调:“储君一但定下,不会随便更改,现在坐不住的是他,你只要做好自己,看他耍猴戏即可,哪天耍过分了,皇上自会收拾这个惦记龙椅,上下蹦达的儿子。”
“但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会不断挖坑给你踩,且非置你於死地不可。”
“这的确。”
“嗯?”
“自从孤……我被立为太子之后,不用再去上书房,有单独的太傅,可前来烦扰我的宫女也越发的多了,多得连母后也不好全打杀了,简直层出不穷。”宁昭苦恼地皱眉:“还有许多事……我都是听魏英杰说的……如此这般……”
听完宁昭一席话,尽是些一踩错就声名沦落的陷阱,他运气好避过,只当是零碎琐事没在信上说与她听,喜宝却嗅出了不一样的味儿来,沉吟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