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他为什么提这一茬。
他看似来者不拒,然而也不过就她这么一个女人罢了。狠话放出来,也不过是一时得意,他仍旧心怀愧疚。
但又有什么好愧疚的呢?
一切都是命。
初一很确定,如果当晚打出去的那个电话不是给季洛甫的,是给别人的,她不一定会跟那个人走。
哪怕醉了,她潜意识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残存的清醒意志,告诉她:这是季洛甫,他虽总是冷面,但也对你笑过,家中长辈对他多有盛赞,他值得你信任。
值不值得什么的,总要身体力行过之后才知道不是吗?
但初一到底是醉的,她觉得季洛甫是可信的,于是就跟他走了。
命运如风,将她托向他。
初一转过头来,双眼亮晶晶的,皎洁如蟾光:“不管如何,关于那晚,我没有后悔过。”
季洛甫:“我对自己做过的事,同样如此。”
初一笑了,清浅冷淡的脸上漾出笑意,梨涡荡漾:“那就好。”
季洛甫第一次觉得自己爱对了人。
她清澈、温柔,拥有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所有美好品质,又有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通透与理智。
甚至只需要他开头说个一,她就能猜到剩下的二三四五来了。
酒店把这间房布置得尤为浪漫,床头几盏蜡烛泛着盈盈灯火,把灯一关,红色的火焰将室内的氛围照耀的格外温情又浪漫。
初秋时节窗外有簌簌落叶,夜晚宁静又悠远。
初一转身进浴室换上睡衣。
再出来的时候,见到季洛甫还在位置上坐着,忙催他:“去洗澡吧。”
季洛甫闻言笑了下。
她嗔怪他:“笑什么?”
季洛甫说:“你这模样,像个小媳妇儿。”
“那我本来就是你的媳妇儿啊。”她这话接的无比自然,仿佛他们热恋多年、今日成真一般。
季洛甫脸上淡淡的:“是啊,你就是我的媳妇儿。”
多的是逢场作戏,少的是真心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