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的消息,说你准备收拾东西,弃庐州于不顾。”杨丹心脸色肃穆,两眼盯着说话的程诚,见程诚的神色没有虚假,便想到了王大通的话,随即说道。
“大人,那是下官来的一个将计就计。”知府程诚赶紧施礼解释道,“下官知道,最近在庐州城内活动着一批流寇,一是散布着流寇攻打庐州的谣言,二是策反着一些守城官兵,想在流寇攻打庐州之时着内应。下官就一边故意放松着警惕,给他们造成一个假象,一边又在暗中准备,将通贼之人进行了排查,准备将之一网打尽,然后来一个突然换防,打破流寇这段时间在庐州城内所做的一切。保证庐州固若金汤!”
假卢象升转头看了杨丹心一眼,在得到杨丹心的暗示之后,才满意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程大人如此说来,想必是程大人真就有了把握,我们如果再怀疑程大人,真就是我们不对了,对程大人所说的,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变了脸的杨丹心听知府程诚如此一说,感觉如果再说什么,就真的有点过分了,便通情达理道,“这段时间,我们会关注庐州的情况,如果发现实际情况与成大人所说有出入,或者有逃离庐州的蛛丝马迹,成大人就准备将头颅留下吧!”
知府程诚听得杨丹心如此一说,与手下的几个官吏目目相觑,然后将头上的乌纱帽取了下来,豪情满怀地道:“如果下官有半句欺瞒,这项上的人头就如这乌纱帽一般,卢大人可以随时来取!”
“希望成大人记住今天所说的话!”杨丹心向假卢象升暗自示意之后,便警告了知府程诚一句,见假卢象升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随后令然道,“我们走。”
假卢象升起身之后,扫了一眼堂下之人,便昂首阔步地走下了大堂,目不斜视地向大堂之外走了去,变了脸的杨丹心跟在了假卢象升身后,将头一甩,给了众位换了装的乞丐一个暗示,乞丐们也就跟随在假卢象升和杨丹心的身后,走出了大堂。
程诚也领着几位小吏随假卢象升一行走了出来,走出了府衙,杨丹心见跟着出来的程诚一行似乎还有继续送行之意,便赶紧道:“成大人请留步!请成大人记住你自己所说的话,忠于职守,就是对卢大人最好的爱戴了。”
听了杨丹心如此一说,知府程诚也就停下了脚步,跟随而来的几个小吏也随之站住了,施礼地看着假卢象升一行消失在了街道拐角处,知府程诚才领着几个小吏回府衙了。
回到府衙偏厅,知府程诚看了看几位小吏,问道:“诸位大人,你们觉得今天的卢象升大人怎么样?”
“不知道怎么,下官就感觉今天的卢象升大人不对劲,虽然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可就是感觉怪怪的。”
“我也有同感。说话的居然是一个我们都没有见过的偏将,如果不是卢象升大人不想说话,就是卢象升大人得了什么病,不能说话。”
“那偏将就是狐假虎威,仰仗着有一身惊人的武功,似乎没有将大人你放在眼里,这种人真混蛋!”
“说实话,卢象升大人手下的那几位偏将我都认识,就没有见过今天这位武功极高的偏将,不知道那人的真正来头。”知府程诚听了几人的话之后,沉默了良久,仔细地回忆着杨丹心所说的每一句话,心情沉重地道,“虽然卢象升大人没有说话,但本座已经看出来了,卢象升大人都好像有些怕那偏将。本座感觉那偏将大有来头!”
“程大人的感觉没有错,下官也觉得那说话的偏将大有来头。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警告大人,要大人誓死守住庐州。”
“本官已经做好了誓与庐州共存亡的打算了,对他们的警告也就没有了什么抵触。本官知道庐州的重要,也就理解卢象升大人的苦心,就是害怕本官放弃庐州,置庐州城内的老百姓于不顾。我想,一定是卢象升大人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才来我庐州质问本官。”知府程诚很理解似的道。
杨丹心一行走出府衙,拐过了几条街道的转角,来到了人丁稀疏的街道之后,见没有人再注意着他们,便依着先前的承诺,从怀中拿出了银两来,交到了那乞丐头的手上:“这是你们此行的报酬,你们收好。如果有人问起,你们怎么说?”
“我们一直在庐州城乞讨,没有见过什么卢象升大人,也没有见过什么武功了不起偏将。我们就是一帮乞丐,手中的银两是我们乞讨几年积攒下来的积蓄。”那假卢象升施了一礼,当场绘声绘色地表演了一翻。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谁走漏了风声,本座就摘掉他那吃饭的家伙,让他去阎王老爷那里报到去!”杨丹心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神情严肃地道,“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