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多情阁前,锦荣没有听到里面的琴声,只看到一个着云绣锦衣的青年在与曼歌、湘水调笑。
“箫乐师。”曼歌和湘水见到锦荣,立刻停下了和这位楚公子的谈话。
楚云深微微好奇,这个什么乐师看起来除了比他好看点,也看不出什么特殊来啊。
锦荣也不看他,直接问道,“他们进去了多久?”
曼歌刚想回答,却被楚云深打断,他拱了拱手道,“家父和故人叙旧,还望不要打扰。”
“你家父亲是谁?”锦荣也未给他面子,挑眉笑道。
感到父亲被冒犯,楚云深有些不满,但并未显露出来,而是郑重道,“家父乃本朝宁远侯,镇南大将军。”
宁远侯楚巍,锦荣在脑子转了一圈这个名字,如果是他,也就不奇怪明玉肯亲自吹奏一曲了。
要知道,自从锦荣买下欢颜楼以来,明玉除在她面前偶有吹过萧曲,此外,再未动过她的那支紫玉箫了。
如今箫声再起,只可能是她等到了,她一直在等的人。
既然如此,她留在这也无用,锦荣转身便要离去。
此时,门却开了。
明玉脸上还带着泪痕,宁远侯楚巍却是扶着她,步履稳健。
“爹。”楚云深看到他们之间的动作,似乎心中预料了几分,但他娘亲早逝,也不是很介怀。就是他家妹妹要劝一下了。
宁远侯楚巍也丝毫不觉什么羞涩,他曾经以为明玉死了,如今能重聚,名声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要和他走?”虽是疑问的话,锦荣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她从不怀疑,当这个男人来了之后,明玉会不愿和他走。
她是为了他而在欢颜楼等了这么多年。
宁远侯凝视着青年乐师,见他和明玉说话的口吻,心中有所猜测,只是明玉不说,他也不敢确定。
明玉点了点头,偏头看向楚巍,眼中满怀爱恋,当年错过,没有来找她的原因,她早就不去想了,只要他还来,哪怕是等到死也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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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目送着明玉上了有侯府标志的四驾马车,
“明玉夫人走了,欢颜楼怎么办?”文柳忍不住问了一声。
“欢颜楼依旧是欢颜楼,她走了,我就是欢颜楼的老板了。”锦荣很随性地道。
明玉是不留在这了,但她在这里住久了,也习惯了。
听了锦荣的话,文柳曼青她们心下安慰不少,萧乐师和明玉夫人之间的关系并未遮掩,虽然她们也不觉得萧乐师会跟着明玉夫人一起去侯府。
但明玉夫人不在欢颜楼了,她们也不确定一手撑起欢颜楼的箫乐师会不会离开。
“那我去把这件是告诉姐妹们了。”文柳笑道。
锦荣不知从哪拿出来的一只香斗,在文柳头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不是箫乐师,是箫老板了。”
“对,我说错了。”文柳掩嘴一笑,说完就跑开了。
留下锦荣还在思考,“萧老板好像也不是很好听,那箫公子?箫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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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在欢颜楼思考着新称号,而侯府马车里的两人却是相依相偎。
楚云深作为侯府世子直接被赶到了外面骑马。
“玉儿,这么多年来,是我有负于你。”宁远侯楚巍忆起过往,不禁感慨万分。
当年,他与好友在欢颜楼设宴,正逢新花魁登台献艺,明玉吹萧,而他,一见倾心。那时楚云深的母亲已经去世,他也无所顾忌,想为明玉赎身带回侯府,没想到侯府传来急信,说太夫人病重。
他只好先回京城一步,却不想是母亲骗他,认为他被青楼女子迷惑,宁死也不愿让他娶明玉。
楚巍只好先派人去为明玉赎身,再行打算。天意弄人,西北戎狄入侵边境,他受陛下重托,前往西北战场。
战事打了三四年,令他无心念及别的事,等到他有时间回去找明玉时,太夫人送来了‘明玉’的骨灰,说她已经死了。
楚巍心念俱灰,从此不再回京城,长留西北边境,直到不久前太夫人去世,他回京城奔丧,本欲直接回西北的,但却偶然间听说了天下第一楼的事。
更令他震惊的是,欢颜楼的老板为女子,名唤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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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欢颜楼夜色降临,锦荣也没想好新称号,索性还是让他们叫箫老板了。
欢颜楼一日间换了新老板,除了楼里的姑娘,还没有人知道。
直到欢颜楼的姑娘们叫多了‘箫老板’,一些熟客才略有察觉,更是惊奇,忽然间乐师成了欢颜楼的老板?这晋升的也太快了吧。
“谁说乐师不能当老板?”性子最活泼的云裳娇俏一笑道。
又有人好奇问道,“那原来的老板,明玉夫人呢?”虽很少见她露面,但当年才艺双绝盖扬州的名声,还是有很多人听过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云裳笑嘻嘻道,
台上丝竹声息,渐起的是箜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