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分钟,浴室里的水声依旧不断,他开始有些怀疑,走过去敲门:“冯惠然?”
没有人回应。
他又叫了几声,最后只好使出他惯用的威胁伎俩:“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开门了。”
果然,下一秒水声就停了。冯惠然很快穿上睡袍,开了门,低着头不看他。
他见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便说:“先把头发吹干,免得感冒。”
她点头,从电视机下的抽屉里找到吹风机,默默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浴室蒸气晕染的还是性爱过后留下的。
“连吹头发都不会了?”陆衍之看她举着吹风机一动不动,走过去接过吹风机。
他的手指时而在她的发间自由穿梭,时而温柔拨弄她的头发,她愣愣地望着镜子里的两人,他们何时会出现这么和谐的画面了?
他注意到她的嘴巴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便关掉吹风机问:“你说什么?”
她咬咬牙,发出比苍蝇的叫声还小的声音:“事后避孕药……”说完又撇过脸,“算了,我自己买。”
她不敢自己去买,怕招来异样的目光,但要找他买——她又退缩了。
“你是觉得我不会负责吗?”他拧眉,盯着镜子里的她,听听她那可怜小媳妇儿的语气,他真的想当场掐死她。
“我没要你负责。”她又低下头,十根手指不安地交缠在一起,莫名觉得自己既可悲又矫情,“昨晚,还是谢谢你。”
谢个鬼!
陆衍之结结实实被气到了,吹风机被重重摔在梳妆台上,大手强势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原本有很多难听的话要说出口,可看到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陆衍之还是投降了:“我会负责,你别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