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终于将所有紫盖芝完好无损的采摘了放入玉匣之内,轻轻舒了一口气,把玉匣收回百宝囊中。正想着自己对那牛角人的猜测是否准确时,忽听到头顶一声大喝:“狂徒休走,看棍!”
他循声抬头,却见一个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年在一道白光中现出身形,手中一条镔铁棍高高举起,随着身形下落之势往自己的头顶狠狠砸下。
“是他么?怎地是个少年?”李靖心中闪念,滑步闪身避开这一棍,喝道:“那少年人暂且住手,无缘无故,为何向某出手?”
白衣少年喝道:“你恃武力欺我叔父,强夺这片紫盖芝和他的法宝,还有什么可说的!”言毕舞棍如一片寒涛向李靖卷来。
“叔父?难道不是那人?”李靖心中微觉惊讶,脚踏八卦方位,身如游鱼般轻松闪过少年的攻击,摆手道,“要打也须将话说清楚,你口中的叔父可是那头生双角之人?先前我寻到这片紫盖芝,正要采摘时,那人突然出现,说什么这紫盖芝都是他的,要我赶快走人。我与他辩理,他却和我动手,武艺不敌,又欲用法宝伤我,总算我有一点手段,才收了他的法宝。如今你怎地反将所有的不是推到我的头上?”
白衣少年却是半句也听不进耳中,瞋目斥道:“一派胡言?我叔父已说得明明白白,你砌词狡辩也是无用。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好汉!”说罢举起镔铁棍照头又砸。
李靖摇头苦笑,心想既然说不通道理,便只有先将这少年制服再说。从刚才那几招看来,这少年的武艺却是远在方才的牛角人之上,自己还真是不能轻敌。想到此处,探手取出子午双钺,左右一分便要还招。
“且住!”见到李靖亮出兵器,白衣少年的双目忽地一呆,随即横棍退步,向李靖喝了一声。
“你待怎样?”李靖有些莫名其妙,心道:“方才是你纠缠着要打,如今我要动手,怎么你反而喊停?”
白衣少年先是仔细看了看李靖手中的子午双钺,随即又盯着李靖左看右看,脸上渐渐显出惊喜神色,而后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你姓甚名谁,是何方人氏?”
李靖稍稍一愣,不过他自忖光明磊落,姓名来历无须隐瞒,便坦然答道:“本人姓李名靖,如今居住在陈塘关。”
听到“陈塘关”时,白衣少年略略有些失望的样子,随后又追问道:“你一直居住的陈塘关么?十多年前,你可是住在别处?”
李靖点头道:“不错,我自幼在朝歌长大,近年才移居至陈塘关。”
“果然是恩公!”白衣少年一声欢呼,当的将镔铁棍抛在地上,三两步抢到李靖面前,推金山倒玉柱大礼参拜,口称,“袁野拜见恩公。方才未曾认出恩公,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恩公见谅!”
“你这是何意?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故以恩公相称?”这一下变故弄得李靖当真糊涂了,他将双钺收起,上前伸手相搀。不过为防其中有诈,还是暗自做了些提防,左手融合了金蛟剪的两根手指微微分开,遥遥锁定这自称“袁野”的少年。
白衣少年袁野起身之后,脸上洋溢着由衷的亲近和喜悦之色,呵呵一笑道:“恩公难道忘了,十多年前在朝歌郊野的西山,你曾在一群恶狼的爪牙之下救过一只白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