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缺想象中的一场大战，看来是打不起来了。

“你知道这个安德烈斯？”他们继续前进，妖朵儿问道，“那你一开始不说？”

“你们有舰队许可，也没说啊……”干酪菌也很委屈啊，“我哪能想到，就你们几个人，已经搞到了舰队许可了……”

“咳，事实上，不是我们‘几个人’搞到的。”战无伤摸着鼻子，是温酒他弟弟，打出了首杀拿到了舰队许可然后送货上门的。

妖朵儿笑着哼一声：“你小子，有点用。”

干酪菌敏锐地跟上：“哎？意思是不是我被正式收留了？小姐姐说话能算不能算啊？”

……

三缺他们那边去办舰队许可，奥布莱恩这边，陈佑一个人变成了面对他们五个人。

人数一下子变得不对等，还是稍微让陈佑感受到了一点压力的。

但他是在能确定，只是后续剧情没有走完，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情况下，才会让给三缺他们去办别的事情。

“我想，我现在的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陈佑对奥布莱恩说道，“要不，就从你的家族……种族说起吧？你是维罗耶人……”

“哦？你知道维罗耶人？”奥布莱恩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陈佑的那艘船。

陈佑微笑。

奥布莱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行，我就从维罗耶人说起。”

陈佑在之前雪国精灵的任务中，已经知道了薛里特文明的覆灭，就是在灭绝了维罗耶人之后。

在薛里特人的记载中，维罗耶人是凶恶的蛮族，阻挡他们探索文明世界的大山巨石，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赢得了那场文明存亡之战，毁灭了维罗耶文明。

但是，当时陈佑就发现里面有不少的疑点。

今天正好奥布莱恩来了，也许能为他把这个剧情收尾。

“维罗耶人是一个勇敢、善良的种族，建立了落霜海峡最辉煌的文明，维罗耶人的艺术品，香料和染料，都是我们的敌人眼红眼馋的东西，但千百年的时间，都只有一些小规模的战争，直到……维罗耶人居住的岛屿，下方发现了一种神奇的冰，贪婪无耻的薛里特人，把它称作可燃冰，它可以代替木材在生活中使用，甚至能作为船只行进的新能源，但我们维罗耶人的整个岛屿都是在可燃冰上，如果要抢夺这种东西，就必须要把我们全部灭掉。”

“早在薛里特人知道这种东西的时候，我们伟大的首领就已经预感到了危机的到来，为了迎接薛里特人的战争，我们准备了五年的物资、技术、船只，建立了维罗耶人有史以来最大的舰队……”

“但是，对方的战士英勇善战，对方航海术更新频繁，涌现出了一批船舶大师，我们除了一开始有一战之力，之后就是节节败退。可笑的是，他们真的以为他们都是在进行一场讨伐叛逃的维罗耶人，阻挡了前往文明世界航路的维罗耶人的战争。”

“祖母和我说维罗耶人的过去的时候很平静，她只告诉我，战争是丑陋的——无论穿着多漂亮的外衣，外衣的名字不管是叫荣誉，还是叫信仰，它只是为了遮掩这种丑陋而已。当时的薛里特战士，一腔热血，为了他们所谓的尊严与骄傲，闯入什么‘未来航路’，屠杀一个个维罗耶人居住的岛屿，他们开辟的航路，就是维罗耶人的血流成的血路……”

“我的先祖是维罗耶人，机缘巧合在战争中存活了下来，他不但目睹了维罗耶人的灭绝，更是目睹了战后薛里特人的疯狂与消亡。”

奥布莱恩不是一千年前那场落霜海峡的浩劫的参与者，他所知道的维罗耶人，也是祖辈一代代的口口相传，因此，他说起维罗耶人其实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陈佑却听明白了很多东西，他点头，又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所追逐的三艘乌列尔号的航海日志，并不是维罗耶人的成就？”

奥布莱恩却笑了。

他看着那艘冰蓝色的帆船：“当然不是，那是薛里特文明的瑰宝。”

“嗯？”陈佑问道，“怎么说？”

“我的先祖，以及我们这些后代，一直都保护着乌列尔号最后的研究资料，一代代地传了下去……这些是薛里特文明的瑰宝，”奥布莱恩说道，“我的一代代先祖见过了两艘乌列尔号的重新出水，而我，看到了第三艘，也是最神奇的一艘，到今天为止，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我，也自由了……”

“你们？保存下来薛里特文明的瑰宝？”陈佑无法理解的是这一点。

仇恨呢？

至少在奥布莱恩的叙述中，薛里特文明的贪婪和无耻，可是毁掉了他们整个种族。

“年轻人，以后你会懂的。”奥布莱恩最后看了一眼那艘船，“而我，我的后代，都不用再守着这些东西……我们的将来，从今以后，就属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