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早伸手将身上的小猫撸下来放到边上,然后跐溜麻利的跳到地上,洗漱整理完毕带着两只小猫在院子里来回追逐玩闹。
暮春初夏,天气回暖,许多原本去南方过冬的鸟儿都折返回来。院子里的树上时不时的就会停一只两只,偶尔还有低飞到地上的。冬早在一些角落里都放了鸟食,让过路饿肚子的鸟儿可以吃。
“为什么我一见到鸟就想抓呢。”小白猫蹲在地上,和小黑猫一起仰头看着树上的鸟,眉头皱在一起疑惑不解。
冬早别有用心的教它们,语气却难免有些心虚,“嗯,那,那个,这是因为你喜欢鸟,但是想抓它这个想法是错的哦。”他语气拉长,带着些神秘。
“为什么呀?”小白猫连忙问。
“因为你被鸟捉住以后会被鸟吃掉的。”冬早吓唬两只猫崽子,“所以千万不能抓鸟,记得了吗?”
“哇,好可怕。”两只小猫崽子一下蹿到冬早怀里藏起自己的脑袋。
冬早抱紧小猫崽,心有余悸的舒了一口气。
隐没在阴凉处的两道身影观察了冬早已经有好几天,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此时反倒给冬早的言论惊住。
黑无常不知自己究竟该说什么好,“这都教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我看他每天就是吃吃喝喝逗猫玩鸟的,也没安排时间修炼啊。”白无常皱眉,对于冬早身上一天比一天深厚的气息有些无解。
“别瞎说,”黑无常含蓄提点,“人家玩鸟的时候不就是在修炼吗。”
一玩一双鸟,能说人不厉害么。
白无常脸一红,“那,那什么,这怎么办啊?”
两人去地府请示过阎王,就算冬早一个小鸟精似乎和许多隐秘有牵扯,但是阎王倒也没有很为难。
回想起来阎王爷当时是这么说的。
“怀绥仙君为人正直,绝不会偏私,生死簿上写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咱们不过是照章办事,仙君知道后必然是不会责怪的。”阎王道,他并不很在意的靠在椅背上,耳边伴着远处新鬼下油锅时候的讨饶声,事实上他甚至有些怀疑黑白无常对于事情是否有所夸大,“仙君我是见过几次的,他并不像是你们口中说的那样子。”
怀绥仙君对一只小鸟精关怀呵护?就算他如今是凡人,但说给天上地下哪个知道他的人听都不会有人信。
阎王的意思很清楚,冬早的魂魄是必须要收掉的,那多过的三十年也要罚,送去放进油锅里炸一炸都算轻了。只不过现在最让黑白无常烦恼的是,他们连魂都勾不走,更遑论后面的处理手段了。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碧云之间的仙君洞府中。
两个瞧着七八岁的小仙童有些发愁的看着花园里原本开的最繁盛的那朵花渐渐枯萎下去,月余功夫到现在,花朵从原本郁郁葱葱盛放的状态变成了干枯无神,无论浇多少仙露都无法阻挡这一趋势。
“仙君回来以后看见这样,就怕要不高兴的。”其中一个小仙童道,他用指尖拨了拨那花朵,上面残留的灵气已经很少,这朵天界的仙花已经快和凡间的花草无异。
花园里的花往常都是仙君自己亲手照料的,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一朵眼见着丧失生机。